4 司法的潢金时代
等小驴车慢慢悠悠晃回赵家村已经是亥时过半了,铁匠的夫郎试着从樊歌怀里把还沉沉睡着的铁匠接过去,几次都未能成行,最终只好无奈又吃惊地看着身材纤弱的小娘子把五大三粗的妻主帮他抱回房去。 铁匠夫郎送她出院子时忽然郑重道:“小娘子日后若遇到什么难处只管来找我,我一定倾力相助。” 樊歌被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有些诧异,但也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只是客客气气地朝他一点头,根本没放在心上。 她带着男奴回了自己的住处——天色已晚,这时候去叨扰樊氏实在说不过去,只好明天再同他说自己领回来个男奴的壮举。 樊歌如今的住处是樊氏家的仓房改的,地方不大,不分内外室。打的炕倒是住得下两个人,但要她同陌生男人住在一张床上确实万万不能的,遂很没风度把自己那床被子扔到被樊氏扫得一尘不染的地上,道:“你先凑合……我明天再去做一床被子。” 相较于扔被子的粗暴动作,她说话的声音倒是细声细气的,又犹豫不定,活像那男奴才是这户房子的主人。男奴一怔,随即规规矩矩地叩头谢恩。 她藉着灯光昏暗的由头悄悄又多看了他几眼,纠结一番后终于勉为其难地开口:“你叫什么?……我叫樊歌。” 男奴那时刚铺好被子,听她这么问顿时一愣:卖身契上不都写着么?新主人想来是个寡言的性子,怎么又要多此一举? “奴贱名阿春。”他谨慎地垂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