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
应星拉住了柳树垂在水中的枝条,带着一身潮湿挂水的长袍爬上了岸,又找了好一阵,期间包括但不限于,各种树、兵器架子后、空了的酒坛,甚至是埋酒的泥巴洞里。最后累到喘气撑在全场唯一完好的战鼓上,居然摸到了一只正在呼呼的毛团。月光打在白墙上,战鼓架在墙角,白色的鼓面经过几次反射冷白的颜色和景元的蓬松猫毛彻底融为一体。 应星被冰水泡过的手太冷,阵阵寒气驱散了醉酒上头的燥热,小猫往手心里顶了顶头,尾巴一圈换个姿势继续睡。应星摸了把脸,衣衫不整,白发凌乱,一时难言,只得抓着猫回去了。 至于休整安顿,盖被躺好,小猫在枕上四仰八叉时,月上柳梢,东方微白。应星几乎以昏迷的速度倒了过去,本应该一夜无梦,但睡到半路仿佛被山压住,呼吸困难,过了许久才得以喘气,而这山石又转到脸上,虽重但是软绵绵的。 “?” 应星尚未彻底清醒,眼睛仿佛糊了层胶水,只能从缝里看到一片白色绒毛,时不时过来蹭一下。工匠半起身,拖住了下滑的猫咪的屁股。拟型态受限于人的生长,即使如今景元已有成人一半身高,舞枪弄剑皆不在话下也无法让自己拟型态的猫条多长几分。这种样子虽说伤自尊,但也有好处,比如可以让师父找上一阵晚点开工,虽然每次免不得一阵罚。 景元半夜迷迷糊糊酒解了又冷,爬上应星胸口取暖的是他。早上被外面的鸟叫吵醒,日上三竿应星哥居然还在睡,而且眉头紧锁,面上露出几分痛苦,他以为是被梦魇住了,想把人喊起来,但回人形又没有衣服,只能用爪子按在应星脸上踩来踩去。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