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日打破了再次溺亡的初见
不需要整个头进去,最初只要一个鼻尖和几缕发丝就够了。 那是一个呈弧形的银色水槽,仿佛半个月亮,从侧面看盖住了少年白净的鼻尖。 水槽的最底部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堵住了,兴许是一个用了一半从地上捡起的橡皮,也有可能是一双没来得及换上的新丝袜。总之,那一小块地方水已经流不通了,积成了一小滩水,正缓缓向上延伸,耳畔是潺潺流动的水垂直滴落的声音。 少年像一只白天鹅那样弯着腰,鼻尖被沾湿,几缕垂在脸侧的靓丽金发尾端沾得略微失去了原有的光泽,像每周三梅格太太会烤的牛角面包,味道刚刚好时透出的颜色。 水继续向上,慢慢堵住了鼻孔,滑上红润的嘴唇,在卷而长的睫毛上形成了几颗细小的露珠时,他的手摩挲了几下水龙头,这才就着那弯腰的姿势拧上水龙头。 水声顿然歇停,但那并不意味着什么。 五月十七日,是一个天气极不算热也跟凉爽毫无关系的一天。热气在无人看见的角落伺机等待着逐渐爆发的一瞬,窗外的枝头冒着绿色的生机,少年屏住了呼吸。 他在与水蜻蜓点水般的触碰下,再一次渴望用窒息感来夺得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机会。 但也许,这次就不只是擦肩而过了,如果他能坚持得比上回稍久一点的话。 听觉渐渐模糊,甚至在等待中出现了耳鸣。在呼吸的权利被扔掉时,喉咙也仿佛被什么燥热的东西给堵住了,整个脑袋都热呼呼的,轻轻睁开眼时,那扑面而来的刺痛让少年的唇齿也忍不住嚅动,仿佛在无声地尖叫。 他并没有听到不远处的钥匙开门声和一系列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