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房梨毓并不爱做梦,但在怀有身孕后他总是觉得困倦,如果没有人和自己说话,稍不留神房梨毓便会懵懵合眼,昏睡过去。 一直到丈夫回家,像往常一样将他叫醒。 在程玄珂的哄睡下,一个个夜晚总是过得如此漫长。 这天,房梨毓又梦见了父亲笑着将酒杯递给丈夫,那是一杯毒酒,自己或许早就知道了。可是程玄珂却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他只见刚才还站立着的人突然倒地不起,而自己呢? 在那放声大哭,大声质问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明知道他们二人早已私定终生,再不分彼此。 父亲的容貌似乎苍老了不少,这个家中的顶梁柱,总是张开一双强有力的宽阔臂弯为他们遮挡世间的风雨,但他再不年轻。 他有着软肋,有着顾忌,有许多要思量的事,远比情爱要重要得多。 泪水模糊了视线,父子二人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有什么阻挡着他们,使得二人渐行渐远,唯有耳边的叹息声是如此清晰。 他抽噎着问,为什么不能放过他们二人,虽然不是亲生的,可程玄珂也是父亲看着长大的。 他这么说着,脑袋嗡嗡作响,已然听不见父亲的回答。 串串珠泪灼伤了怀中温度渐渐散去的躯体。 躺在地上的程玄珂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初次见到的程玄珂的模样,同样的脆弱苍白。 —— “爹,小哥哥什么时候才醒啊?” 厢房内,小童身穿青色长袍,发髻高高扎起,一脸天真的抬头问到床边伫立的男人。男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