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杯一掷
眼,故意问道:“金漠哪里产茶?” 远林语微笑:“茶树生于南方也不是什么天生如此的铁律。”她转着玉杯——金漠国西北盛产好玉,那杯沿似乎镶着一道窄窄的金边,“想尝尝吗?” 盛快玉不说话。他不愿意。 娇俏但冰冷的女声说:“由不得你。”他的下颌被捏开。那只手在楯关风雪里握过银枪,在这间屋子里挥过鞭子。现在也一样有力。玉杯凑到他面前倾倒下茶水,但公主不肯让杯沿挨上他的嘴唇。一切都仿佛失控了,他感到任人宰割的屈辱,有甚于银枪锐利的枪尖。他几乎要被呛到,挣扎着要起身,牙齿磕上玉杯的边,坚硬的玉石撞上他的牙龈,一片渗出来的血。他咳起来。半杯茶水顺着他的下颌流淌到脖颈和胸前,湿透衣襟。 小公主退后了一步,带着点冷笑,猛然将带着残渣剩液的玉杯从他胸前捞起来掷到地上,骨碌碌地转出好远去。有候在外面的人敲门,远林语方颔首沉声:“不必进来。” 盛快玉硬止了咳声,道:“你生气了?” 这句话听着倒有些心虚,又有些诚恳的小心翼翼,他自己说出来了之后有种宿命降临己身的感觉,因为语气、腔调都像他幼年时王府庭院里听见父亲对母亲说话,而他在脱口而出的一息后才察觉,并为之怔然——其实他也用相似的话问过前太子妃合氏。那是初婚的时候,后来一切背叛都来得太快,对于盛快玉来说,合芝受皇命的休离见弃、受父族的株连和自身的罪愆锒铛入狱,都像一道旋风,也皆如她饮鸩般从容。 他的心远比记忆里说这句话时跳得更快,也更期待和好奇将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