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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霓伍一脚蹬在大理石茶几上,用力抠着自己的脑袋,仿佛想把幻觉抠出去。 “啊啊啊啊啊!” 他有枪,好多枪,各式各样的枪,他只要找个地方,蹲在那里,一梭子打下去,曹炳就死了。 他也会死。 他不想死,他不是没有机会杀曹炳,只是希望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恶人是曹炳,他凭什么要给曹炳陪葬? “对不起……”陈霓伍蜷缩起来,脚后跟踩着沙发,双手抱住膝盖,“对不起……” 刘绚推门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好大哥缩在沙发里发疯。 两百斤重的大理石茶几已经被踹歪了,因为门开得猝不及防,一下子没能收住咆哮。 “滚!”陈霓伍抱着自己的脑袋。 刘绚退了出去,从口袋摸出烟,掏了一根塞进嘴里,偏头点上。 这帮兄弟里,最愿意为陈霓伍拼命的就是刘绚,因为他除了陈霓伍什么都没有了。 他俩小学就混在一块儿,小时候的陈霓伍和现在截然相反,成绩好,阳光开朗,甚至还十分正义,因为有个道上人人敬佩的爸。 陈霓伍每次提起他爸都仰首挺胸与有荣焉。 兴许是受集团老人的影响,他觉得他爸不是杀人犯,是个大侠。 他是大侠的儿子,边港小侠。 边港小侠胸腔里有一股熊熊的道义之火,温暖着一帮豆丁大的同学,在一位沉默寡言的同学被亲爸打到奄奄一息的时候,果断挺身而出。 然后抱一块儿让家暴男揍了个爽。 他知道陈霓伍已经变了,母亲去世之后,那股熊熊烈火就熄灭了。 现在的陈霓伍,再看到街上有小孩儿挨揍,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