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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还没说完,男孩儿就干脆的同意了,这让许一鸣松下一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愧疚。 这顿小插曲之后,进餐很快结束,许一鸣在餐厅附近找了家酒店把林子义安顿好后,回到了自己家。 打开门,黑漆漆的一片,男人摸索着墙壁开关,随着清脆一声,屋里明亮起来。 阳台的玻璃门敞开着,外面的天已经半黑,一阵风吹进来,白色窗帘高高扬起,好像一面招魂的旗帜,许一鸣感到一阵寒意,走过去拉上了阳台门。 深夜,许一鸣躺在床上,手机轻轻的振动了一下。 他拿起来看。 [哥,明天能见到你吗?] [晚上可以,白天我要上班。] [……嗯] 十分钟后。 [哥在哪里上班?] [医院。] [我可以去等你吗?一个人太无聊了。] 白色的光打在许一鸣脸上,他沉思了会儿敲下“好的”两字,然后合上手机,屋里再度陷入一片黑暗。 这一夜,他又做了一个梦,更久之前的梦。 梦里,他也是躺在同样的黑暗里,不同的是,屋里还有另一人。 那是在林子义十二岁生日的晚上,叔叔一家在楼下庆祝,而他因为感冒被留在房间里。 屋外雷声轰隆,大雨瓢泼,他透过闪电瞬间的光亮,眯着眼缝看清了屋里另一人,那个人缩着身体,翻箱倒柜,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夹着雨的冷风,刮的人骨头缝都隐隐作痛,他也不敢动,硬是挺了一晚,再睁眼的时候,大雨肆虐一晚的窗台边遗落了一柄缺口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