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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被扔到垃圾桶的衬衫,但也没敢多问,接过就走了。因为对方漆黑的眼神像柄锋利的刀,见血的那种,看人的时候要捅个对穿。实在太吓人。 岚自从回来后,同样再没出现,这人总是神出鬼没,许一鸣没在意,他去楼下散步一小时,便去上班,和301病房陈阿姨聊了一天,时间来到傍晚。 傍晚,快到家那会儿,学校老师给他打电话说许茜茜闹着要回家,小孩儿不听管,正跟老师沟通着,电梯门打开,一抬头发现家门口站着两个人。 几天不见的女人脸色憔悴不少,她看见许一鸣,对旁边的王志陆说了几句,开门进屋,许一鸣跟着走进去,门合上,气氛一下子沉重下来。 绪芳背着包坐到沙发,比客人还客人。许一鸣倒杯水给她,两人之间沉默得隔了座看不见的高山,最后是一句“离婚吧”,女人翻翻包,一张轻飘飘的纸张放在茶几,不轻不重的响了声,像一声短促的叹息。 他们结束的无声无息,一如他们开始时那样,女人揣着结果出门不久,许一鸣也出门买了一箱啤酒,吐的稀里哗啦的半夜,他给绪芳打电话,忙音了很久。 离婚手续约在后天办。那天阳光灿烂,气候温暖,办手续的阿姨劝他们,许一鸣笑笑拿起笔正要签字,兜里电话突然一阵响,震得像是心脏病发作,接起来是学校负责人冰冷的通知,通知他女儿下午晕倒在cao场,救护车紧急送到了医院。 纸张本该是名字的位置划出一条长长的狰狞线条。 生活就是这样,每一幕都是黑屏的,每一幕都希望这个雾霭满天的世界下一秒“砰”的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