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避雨
?” 我又重复了一遍。 他提高了一点声音:“你说什么?” 我侧头一看,才发觉刚好是他听不见的那只耳朵贴着我嘴边。我大声说:“你难受得厉害吗?再等一等,我就带你回家。” 他“嗯”了一声,伸出一只无力的手,指了指某一方向:“走那边,近……” 我将他搂得紧了些:“好,你少说点话。” 他的脑袋拱了拱,算是点头,过了一会儿又含含糊糊地说:“跟我说说话……” 我心中突地一跳,这怕不是真烧得不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我答应得敷衍,他又问:“什么?” 我只好一直用高声对他讲话。 他的躯体在我怀中颤抖了起来。 “你很冷吗?” “唔,不……” 那黏糊糊的勾人尾音又出现在他口中,我瞬间全身过电似的发麻,苦笑起来。这是生病与蛊发撞在一块了。 他没有要求别的,只会在我停下说话时不满地动一动身子。我偶尔低下头查看他的情况,会发现他呼吸急促,泛着病态嫣红的面颊与失神的眼中亦透着一股缱绻绸缪。 我一时忘记了言语,在他无声的催促中,只得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戚伤桐。” “戚伤桐……” 他忽然紧闭起双眼,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闷哼,将脸埋进我的衣服里。 那一刻我恍然大悟,蓦然明白了这雨声意味着什么。 雨声遮住了太多声音,也挡住了他感知外物的存在。为此,他不得不调动全身的感官,使感受贴近于我。我的任何一个触碰、一声呼唤,对他而言都是莫大刺激。尤其是在他无暇视物,也无暇思考的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