钗头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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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像坐冰凌,热的时候又似卧蒸笼,还伴随着钻心yu裂的头疼,疼得天灵盖破。 在地狱里滚过一遭,好个一天半天,等着罢,马上就要再来一回。 婉婉在窗外听着,听李延琮咬牙切齿地抵御着痛苦的SHeNY1N,声音变得沉了,却也更凄惨,简直是拿钝刀子锉人的骨头。 郎中们围在里头,小厮们进进出出,打水,煎药,窗前的铜盆里泡满了濡Sh的汗巾。低微而杂乱的人声里,间或听得见李延琮疯癫的咒骂,也不知骂的是谁。 即使是在睢yAn,他整个脊梁皮开r0U绽,需要用烈酒烧开生生涂在背上,也没听见过他如此声嘶力竭。 他会Si么?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她感到害怕,尽管也有同情,可更要紧的还是为了她自己。 从前的时候,希望渺茫的时候,李延琮受个伤,生个病,她虽也尽力延医问药,却也是听天由命的念头多。可如今不一样了,她早已不是舍得一身剐的心态,就像容郎告诉她的——只要打下杭州,便能在南京自立小朝廷,与北京分庭抗礼。 饼都画好了,似乎只差临门一脚,这个时候出了个大岔子,岂不是全都前功尽弃! 月亮渐渐上来了,露滴台阶,月照窗台,她和一枝斜生过来的白兰花静静相伴着。 屋里李延琮的声音渐渐底下去了。 想必他又抗过了这一轮的煎熬。 婉婉舒出一口气,动了动酸麻的腿,提起裙子要悄步离开,才下台阶,忽然见身后有小厮叫住了她。 “姑娘,将军说请您进去。” 他知道她在外面! 她愣了一愣,回头看向窗子,看到月下青白的玉兰花,在窗纱上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