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汶阳副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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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佳面如土色,呆呆站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白雪讥讽一笑,翻身上马,绝尘而去。 马蹄四溅起阵阵雪沙,路小佳失魂落魄地望着,又呆呆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那手前些天还为心上人受了伤。 季怀真走上前,笑道:“光头就光头,你个当道士的,还怕见和尚吗?” 见路小佳还不明白,季怀真提醒道:“那日在汾州大牢,你见她真实面貌时露出的那一惊,叫她伤心了。” 路小佳一怔,继而反应过来,懊恼不已,举起另一只手,二话不说抽了自己一巴掌。 看着路小佳发疯,季怀真突然意识到,这恐怕是自己得势以后,过的最狼狈的一个年。老弱病残,唯老字不占,赶明儿路小佳把师弟接过来,就是弱,燕迟是病,巧敏是残。 他眯着双眼看向暴雪间隙的刺眼日光,心想,那又怎么了,他总有一天,要杀回上京,今日所受屈辱,他桩桩件件都要向陆拾遗讨回来。 就且等着瞧吧。 自那日起,路小佳便萎靡不振,郁郁寡欢,翌日一早,顶着风雪把他师弟从汶阳城接了过来,隔壁偏房一收拾,住了进去。 寻常人挨了这样一刀怕是要在床上躺十天半个月,燕迟却仅用三天就能下地,硬是撑着一口气,冰天雪地里骑马跑到那破庙里。 一地尸体早已被人处理,连带着他娘破损的金身与那把遍体是锈痕的阔刀都已消失不见。 燕迟满脸是泪,冲着那空落落的莲花台跪下,郑重其事地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