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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慢慢平静了下来,恐惧愤怒都如被强行弹压的海浪,一点一点地按入海面。他垂下眼睛,漆黑的眼瞳隐晦地审视着张靖遥,他做好了张靖遥无法忍受他冲他动手的准备,可若是张靖遥有一丝动摇——许明意胆大又警惕地试探着张靖遥,这个他一度无比抗拒又畏惧的男人,没人知道,张靖遥和他的头一回带给他多大的阴影。 那一声声的呕吐声如一记猛烈的耳光甩在他脸上,他至今只要一想到,就会忍不住地发抖。 此后张靖遥在弄他时的敷衍,冷待,不允许他出声,更不许他转过身,屋中从不亮明灯,似乎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意。张靖遥碰他,只是为了让他怀上孩子。 许明意无数次地想,他到底有多恶心,多不堪?以至于张靖遥如此憎恶他,就连碰他都是勉强的。 他好恨。 可恨谁?许明意不知道,是给了他这副身子的母亲,还是上天,逼他嫁人来四九城受这等屈辱的许家?抑或张靖遥?张家?好像都该恨,便连自己也是该恨的。太多的怨恨积压在心里,攒成了团,小心谨慎地藏着,不敢露出一点让别人察觉,即便夜夜如刀,摧心剖肝,让他无数次自噩梦中惊醒。 直到遇见了闻鹤来。 闻鹤来不嫌他的身子,他不是被所有人厌弃的,至少有人喜欢他,他不是一无是处不当活在这个世上。 张靖遥呢? 张靖遥脑海中一片空白。 他自傲,不和人亲近,即便是当初仰慕付邻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