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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几日,闻鹤来夙夜难眠,被折磨得整个人几欲发疯。张家对许明意一事讳莫如深,闻鹤来费尽心思,也查不出什么东西。 许明意的棺,也要下葬了。 闻鹤来远远地看着出殡队伍里的棺椁,神情阴郁,没见着尸体,他不信许明意就这么死了。 当晚,闻鹤来带人挖开了许明意的坟。 翌日,是个阴天。 张靖遥坐着张家的车去上衙时,突然横冲出几人逼停了张家的车,彼时张靖遥正闭眼假寐,自许明意和闻鹤来一事闹出来之后,他不曾睡过一个好觉,面上也有几分无法掩饰的颓唐。 外人见了张靖遥的落魄,也只当他饱受骤然丧妻之痛。张靖遥苦笑不已,偏偏心中百般纠结,都不能对人言。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棺椁里葬下的是许明意的衣冠。张家二老厌恶极了许明意,原本想将丧礼草草了事,张靖遥却不同意,执意要将许明意以张家大少奶奶该有的礼节下葬。他道,张家既对外称许明意是暴毙,若是草草下葬,反倒引人怀疑。张家二老思索半晌,看着张靖遥执着的模样,便应了他。 张靖遥恍恍惚惚地想,不知许明意如今走到哪儿了,又会去哪儿?约莫是不会回津门吧,天下之大,总有他的容身之处,能保住命,便能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做男人好,做女人也罢,一切重头再来,好好地活着。 突然,车子嘎吱一声紧急刹住了车,张靖遥整个人都前倾了一下,顿时就惊醒了。 “怎么回事?”张靖遥皱紧眉,抬头看向车窗外,啪的一声车窗碎裂声响,是一根木棒砸了过来生生将车窗砸了个粉碎,玻璃飞溅中,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