凿壁偷光


    做医生。方承宸应得顺畅。修道院会支持的。

    那怎么没去呢。

    他解释道:我有点晕血。嗯,跟着教会组织做义工的时候,有点控制不住,后来他们就没让我去,心理评估也没通过,所以就这样了。

    没什么的。他继续说。这只是一个愿望。你会发现世界上没有一种职业是非做不可的,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在哪条路上。

    许明哲听着,耐心地等了好一会下文,才发现方承宸咬起了嘴唇,他困惑地偏头看过去。

    …不好意思。方承宸侧过脸,垂下双眼。我其实不太喜欢自己说教的样子……有点犯恶心。

    男孩眼睛睁大了点,扯扯他的袖子,从喉咙里冒出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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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不就是我害的?他迟疑道。

    方承宸思忖少许,说:不是。

    许明哲还是很莫名,他焦灼地把手插进了口袋里,攥紧了手指。

    这其实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方承宸抬头看了看树上挂的红绸,微微一笑。但是我很幸运,这次不是对方先犯恶心。

    谢谢你。他低头对许明哲说,少年的瞳珠一经目光接触就被落下的睫毛隐蔽了,想微笑又提不起嘴角似的,片刻后又短暂地抬起来,变得阴晴不定,但从唇间吐露的,竟还是轻声的:不客气。

    过了一会,等他们两个从没什么意识的舌吻里恢复神志后,许明哲兴奋又颤抖的声音压在了他耳畔。

    我想去那个办公室…老师你带钥匙了……

    方承宸在短暂的折磨感一闪而过后闭上眼,当机立断:不行。找车吧,去我家。

    他听到男孩失望地吸了口气,然后又是恢复了轻巧的一句:那就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