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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出了荣安院,心中仍攒了股子郁气,无处倾泄。 他走入闻安院,一抬头看见主卧里亮起的烛火,怔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成了亲,屋子里的是段临舟。 门开着,穆裴轩走近了几步,就见段临舟站在烛火边挑灯芯。烛火昏黄,映衬得段临舟的脸上多了几分柔和的血色,几根手指修长细瘦,捻着银钎子,漫不经心地拨着灯芯。 那一刹那间,屋子里都似乎亮了亮。 段临舟回过身,就看见了门边的穆裴轩,二人目光对上,他笑了一下,道:“回来了。” 段临舟说得太自然,穆裴轩怔了怔,心中攒聚的郁气莫名地消散了几分,“嗯”了声,抬腿走了进来。 段临舟道:“小郡王可用过晚膳了?” 穆裴轩说:“在母亲那儿吃过了,”他补充道,“今日十五,逢着初一十五,若是得空都会去陪母亲用饭。” 段临舟点头道:“我记着了。” 穆裴轩反应过来,淡淡道:“去不去都是一回事,用不着折腾。” 段临舟看着穆裴轩的神色,轻轻笑了声,应道:“好。” 当天晚上,二人同榻而眠。 穆裴轩脑子里却没有半点睡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日屋子里的药味儿好像淡了几分,他扫了眼香炉,说:“今天点的什么香?” 段临舟也没有睡,闻言笑道:“下人调的新香,正好可将药味儿中和一二,闻着不那么重。” 穆裴轩枕着手臂,说:“段临舟,我听说你家中还有一个嫡兄?” 段临舟说:“嗯,不过三年前打马上摔下来,摔伤了腰,只能终日卧床。” 穆裴轩咀嚼着“三年”两个字,说:“那倒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