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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虽跋扈,信王只能多加忍让,传出了惧内的名声。” 穆裴轩沉吟片刻,道:“他如今动作频频,想来是见朝廷南迁之后,朝中多空缺,眼热,不甘做这从三品的盐运使了。” 段临舟说:“玉州盐运使是个实差。” 穆裴轩笑了一下,道:“孟钦殊在盐运司经营多年,他若能再进一步,便是有人坐了他的位置,也不敢越过他,盐运司还是他的。” 段临舟也反应过来,他啧了声,说:“孟家如日中天,其他几家未必坐得住。” 穆裴轩道:“他们坐不住才好。” 玉安城里的水太深,风波诡谲,稍有不慎就要身陷泥沼。穆裴轩来玉安,除了亲自探一探个中深浅,为的是那颗救命的珠子,无意拨弄玉安的风云。可架不住小皇帝待他亲近,时常召他入宫伴驾,这落在有心人眼中,自是穆裴轩要上小皇帝的船。 穆裴轩曾经在梁都待过,自是有些故交,他的故交大都是勋贵子弟,昔日一道在梁都里斗鸡走马的纨绔。梁都风雨飘摇,也落不着他们头上,一个个自是好好的。熬过了仓惶的南迁,又抖擞起来,着锦穿罗的打玉安大街上招摇,好不快活。 这些勋贵子弟里,勇毅侯家的小公子和穆裴轩当年很是交好。那小公子唤李承意,是个天乾,年纪和穆裴轩相仿,年少时就好吃喝玩乐,如今瞧着也没多变。 玉安东安坊多销金窟,温柔乡。 空气里飘着脂粉香,婉转的小调里透出玉州当地的绵软,缱绻起伏间,颇有醉生梦死的意味。酒过三旬,李承意也喝多了,脚步踉跄,穆裴轩伸手扶了他一把,道:“今日便到这儿吧,我着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