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宗男至今仍会感到悲酸。 他记得那天的深夜相当寒冷,吴秋景穿着单薄的高职制服,浑身是血,拿着一把二十公分长的利刃来到警局自首,是陈所长流着眼泪替他铐上手铐。 ——那件事情发生以後,吴秋景坠入了万劫不复的罪行之中。 「法庭判刑七年,这期间他meimei住进了JiNg神疗养院,费用就由出狱的舅舅支出。後来服刑五年假释出狱,秋景一出狱就立刻去见meimei,结果没想到他meimei竟然在面会结束以後的当天下午,从医院上面……」 蔡宗男讲到一半赫然想起了某件事情,顿时闭嘴,心虚地开始吃起了自己的晚饭。 梁栩在这行g久了知道犯罪的人都有苦衷,大多都是家庭因素,有千百万种不得已。有人会迷途知返,但不是每个人都这麽幸运。这种故事就像卷宗一样,贪嗔痴恨不过是满纸荒唐言,每天都会在地检署上演。他已经将自己训练成不受影响的境界,只是沉默地听着,当成是种资讯,不假思索地问:「他meimei怎麽了?」 言多必失,蔡宗男真心後悔了,他拼命地塞着烩饭嗯嗯哼哼地敷衍:「就……过世了。」 检察官的职业本能让梁栩敏锐地察觉了蔡宗男的异常——他不敢多说的原因,多半是因为「跳楼自杀」这个字眼。 热汤逐渐失去了该有的温度,转化成冰凉。 梁栩平静地吃着晚餐,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碰见吴秋景的样子,那张青涩的容颜面对Si亡的恶相却是异常地镇静,好似看破人命终归一把尘土,生命的热度只是短暂的余温。一旦失去自己最想珍惜的事物,多半都会变成那样,就像他一样。原以为兄弟血脉是切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