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老六而已
“因为荀家与青柴过于富庶罢了。”周可法作答,而落在荀公子与小二耳中,却是令二人有些不知所云。 不过荀元拓还是强压住近在嘴边的疑惑,静候先生出言。 周可法提起茶壶,给自个儿与徒儿皆是斟上热腾茶水,不紧不慢地捋捋胡须,“荀家与青柴富庶,那是方圆无数里都晓得的,自然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衣食住行,当然得择选合乎财力家境的法子,富人家做事,自然是面皮为重。”喝罢口茶,周先生有些豪迈地蹭蹭嘴角,继续道,“既然面皮为重,谁能以寻常市肆当中的稀罕法子冲茶?就单说白毫冲泡之法,绝多是以谷雨之后的夏白毫炮制,才算得上讲究,茶水馨香馥郁,爽口鲜极。而这壶茶水,乃是以春白毫制成,虽说不似夏白毫那般润喉,可当中丝缕苦涩回甘,却当得起是妙意无穷。” “春白毫虽大多无人采撷,可毕竟历春寒料峭而醇厚馥郁,虽有苦在前,然甘意冽然,确有渐入佳境的些许滋味,兴文习武,理当如是。若是不平白吃些苦头,便可以闭门造车成就一世文坛巨儒,那这文坛,又要衰败到何等地步。” “银山虽好,可还是会错失不少山下秀丽风景;金玉当胸,怎还能容下文士清风入襟。” 话音刚落,茶摊边上的茅庐门开,走出位中年男子,瞅瞅先生,再瞅瞅先生身边端坐聆听教诲的荀公子,撇撇嘴道,“上好的阴沉天色,不借机在车帐当中小憩片刻,讲个甚的大道理,你们这群读书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