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莫欺暮年穷
阵法修为筑起根基,但既然是修阵,岂有随意便能得着一步千里的际遇,如今莫说与那燕祁晔相比,即便是与胥孟府少府主过招,也难说便是一合之敌。心念愈急切,可境界却是愈发硬如金铁,一步一重关,三境仍在天外,丝毫不能捉摸半分。 心不能定,万事难求个舒坦熨帖,恨不得江潮一朝尽来,何来水到渠成。 温瑜知晓此间道理,可接连几月都不曾接着一封家书,心境非但不曾平定,反而终日如潮水起伏。早在不曾见南公的时节,大元百部中人,已有为胥孟府所用的兆头,那日截杀,事至如今旧疤也未曾消去,可除却旧日疤痕以外,心念更是久久难愈。 黄叶地有脚步声响,不曾掩饰,四平八稳而来。 书生也挑了块巨石,拽起长衫下摆,稳稳落座,瞅着后山外秋光萧然,平淡开口,“人有五脏六腑,其中心窍也不过一拳余大小,思虑之事太多,填得满当,莫说修行,就连挤些空当想想正午吃些什么,都不是一件容易事。” “南公山乃是师父一手立门,却向来不催促座下弟子破境,刻苦修行,为的是对得起一身天资,但破境与否,讲究个随遇而安,师父此举,便是令山中弟子除却修行之外,能见天地,见自己,见世上逍遥。你年纪尚浅,家世仇怨与身不由己,酸楚奇苦已尝过许多,但这世上还有其余滋味,总不能只执着于这两味,对修行无益,对此生无助。” 温瑜半晌也不曾言语,摩挲掌心长刀刀穗,末了才回话道,“年纪再小些的时候,总觉江湖天大地大,其中人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