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写给出走的睡美人
刹那,我看到我刚刚走过的一个路口靠着一个女人。路灯很暗,我只能看到她的轮廓。四四方方的脸,身材高挑,穿着睡衣,带花边的那种,一些细细的小花在上面若隐若现。有一刻,我很惊讶,还以为看到了那个缝纽扣的女人,但她伸过来的手证明她不是。她可能也被我吓着了,老半天了,才对我说,大哥,没地方睡吗,要不要去我那儿啊。我那儿便宜,三十块就可以了。她说着,把手搭在了我的身上,轻轻地抚摸着。我感觉自己的体温在迅速地上升,很多细胞在我的身体里沸腾着。但一看那只手,我躲开了,因为上面贴着一个止血贴。我听阿桑说过,这里的女人不但卖,还吸毒。想到吸毒,还有那些锋利的针头,我赶忙走了,而那女人还在我后面叫,大哥,二十块啦,做吧!她的声音很尖,惊得弄堂里的几只狗也跟着叫起来,一声声地在弄堂里炸开来。 出了弄堂,我感觉背上出了很多汗,连衬衫都被吸在了上面,我只得用手扯了扯,这才透些了气进去。在弄堂口站了一会儿,我一下子不知道往哪里走。但肯定的是,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后来想想肚子有点饿了,索性到大路口去买夜宵吃。 大路口的夜宵摊子总是摆到很迟,他们是专门为旁边的鞋厂而设的,那些鞋厂实行三班倒,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做工。我去的时候,他们还没下班,夜宵摊的小贩也都在打盹,他们有些抱着装钱的铁盒子,靠在上面睡,像战场上搂着枪秆子睡觉的战士一般,不过只要里面的下班铃声一响,他们的战争就会开始。 我走到一个卖锅贴的摊子前停住,用手拍了拍桌板,说老板来十个锅贴。那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正睡得香,一听我叫,马上弹了起来。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