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深日久
话打过来时,他都还以为是要告诉他回程的日期。 可电话接通,他甚至没来得及问一句,我要什么时候收拾行李呢?他就听到母亲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带着真切的笑,能够让人想象出来她好看的笑容 她说:“阿竹,mama怀孕了,你要有弟弟meimei了。” 他一下子失了声,脑海中一片茫然。 这意味着什么呢?他想了好久,想了一天一夜。在他们这样庞大的家族里,在他这样不可告人的出生上,在父亲那样被多少人盯着的位置上,这意味着什么,他不是从小就明白的吗? ——他被放弃了。 微凉的手掌忽然抚上他的额头,而后略带强硬地捧起他的脸颊,他迷茫地试图聚焦目光,在一遍遍的呼喊声里,终于看到了一张模糊的面孔 “林疏竹!看看我!你在发烧知道吗?” “照顾你的人呢?医生呢?” 他恍惚间好像想了起来:“哦,对,我发烧了” “铃铛...我拉铃铛了,昨天,她们说,是心理作用,睡觉,就好了...” 他说的断断续续,不知道烧了多久的声音沙哑。顾寒潭紧紧皱着眉头,牵起掉在地上的毯子将他裹住,掖的严严实实:“去床上躺着,等着我。” 他跳下露台,从后院绕到前面门廊,敲开了林家的正门。 其实第一次来这栋房子里拜访时他就有一种不适感,不单单是冷清,顾万钧一年回不了一次家,他家也很冷清,不同的是,这里隐隐约约有种令人窒息的禁锢感。他不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