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灯醉客散,梦落春难归
走他还真就走了。 “姜郎官给荀哥哥带了西街的麦芽糖,还留下一封信。” 荀春寄接过信打开,只见上书廖廖几言:今日之事,我知你所想,但我所愿之事,你定亦知。你可以多相信我一些。 阿春拉开厚重的窗帘,大片天光倾泻进来,沉黑的屋舍瞬间变得亮堂。 姜丰站在街角,往荀春寄所在的方向望,聊以念想付相思。 乘着马车返回家,7岁的儿子姜涵说宫里的公公来家里了,正在堂前等候父亲。 当今圣上龙体年迈,已有将去之势。京中政局波云诡谲,皇子们也不再顾忌脸面,不再佯装兄友弟恭,炮火已摆到了明处。 姜丰是皇帝身边近臣,翰林出身的他常常代笔拟奏折,以后定是要入阁的,所以也成了各位皇子夺权的一块铺路石,他一直兢兢业业,做个纯臣。 如今的形势,皇帝怕是不行了。 姜家人口简单,只有姜涵和其祖母及一些下人,他交代说要是三天后他还没回来,就出京吧。 宫门的守卫异常严格,通往宣和殿的路上几乎没有人。白日的紫禁城如同枯坟,吊着数不尽的枉死鬼、冤死鬼。 第二日夜,荀春寄高烧仍未退去,下体的伤又发了炎,在这燥热异常的天气里,怕是要走了。 馆里的mama经历的事情多了,他靠着墙对阿春说:“他要是有什么想做的,尽力满足他,出去走走也比烂在这里好。” “阿春。” 阿春听见荀春寄叫他,急忙进屋,便看到他跌落在地,未束的头发披在身后,还是很美,却没他笑的时候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