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关于蝴蝶的逻辑题
事对廖至泽循规蹈矩二十七年的人生来说算得上极大的刺激,他一整晚浑浑噩噩,从酒吧出来一路走回家里,走得膝盖发酸,肌rou发疼。抬头看到那栋陈旧破败的居民楼,才意识到自己竟徒步走了十来公里,回家后灯都没开便倒在沙发上,他反复回想到底是哪里有问题,最后发现从一开始就全都错了。 他反复去解一道极其简单却又好似充满悖论的逻辑题。 他不喜欢男人。 蝴蝶是男人。 所以他不喜欢蝴蝶。 这个推理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结论不成立。 反推之:他喜欢蝴蝶。 因为蝴蝶是男人。 所以他喜欢男人。 也不成立。 廖至泽浑浑噩噩,身体一会冷一会热,药效还在,他辗转反侧,半睡半醒,挣扎在从未触及过的陌生领域,试图在其中找到真理。 最终天光乍破,清晨的阳光透过矮窄的窗户玻璃射到廖至泽眼皮上,将他挣扎了一整个晚上的思绪捞回现实,廖至泽睁开眼的瞬间,那道推理题突然有了答案,他在那片陌生的领域挣扎浮沉一整晚,随着药效完全退去,他大脑重新恢复清明。 他不是喜欢男人,只是没有给蝴蝶一个清晰的定义,男人是全部,是周延的概念,而蝴蝶不是周延的概念。 所以蝴蝶的概念不是男人。 而是“喜欢”。 他喜欢蝴蝶,不管他是男人还是女人,从这个定义出发,所有的疑问都迎刃而解。 这才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