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药
一路骑军往成都去了。裴帅说,蜀王要发兵,一怕他在左近,二怕地方官不从,大概计划先刺杀裴帅,再趁明日蜀王生日设宴,宴上解决碍事的,然后公开谋反;要不也会找个什么别的理由把人聚到一起好动手。前日刺杀不成,希望蜀王见风收手,还能够保住性命。如果不收手,那——今日骑军应该过了绵江,到鹿头关了。裴帅也给四边州县传了檄,安排调度兵粮,控制要冲,其他这类事情。所以不用担心太多。 “蜀王如果是个聪明人,一开始就不会想到在裴帅伸手就能掌握的范围里动刀兵了。不过——不知道谁给蜀王出的主意,暗地里预备了这一着:既然要动刀兵,就先对他动。我想,那个出主意的也算个聪明人。险些就得手。 “刺客早先是犯死罪的盗匪,将近半年前自称蜀王府的厨子,为小事得罪了蜀王,投到尹少墨门下,尹少墨替他向蜀王说情,留用到身边,相当信任,一直到会州前线。尹少墨被押审到现在;但我觉得他不像跟谋反有什么干系,更像个糊涂的好人。那刺客一家老小都在蜀王手里,力气又大,突然间拼命抢到裴帅跟前,抢到护卫没来得及反应的一霎,才戳中了一刀。我不在场,听说刺客被剁在地上成一堆,尹少墨还呆在原地——那把带毒短刀子是藏在尹少墨的冠子里带了进来,从他头顶拔出来的。外仗已经打完,西羌南诏都安静了,没人料到这时候会出事。” “所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聂长安终于说,“我以为你可以去成都。” “我不熟悉蜀中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