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采访

吃。”不过,光来吃甜品似乎就有些不对了,“你是叫我来帮忙的。是有什么事情吗?先说好,我不一定能帮上忙。”

    “一定能。”他笃定地说,“是职业生涯规划的采访,超级简单。”

    “……我没什么好采访的。”我的笑容淡下去。

    如果是难一点的事情反而好了。我宁愿他是来问我怎么办假证或者想创业骗投资人的。偏偏都不是,只是想了解我。

    “当然有!”他说。他为自己打抱不平,像被点燃的煤气灶,吐着幽蓝的火。

    “可是我的人生很失败,很躺平。”我说,“你一定是采访了很多人吧?像我混得这么差的一定很少见。”

    他又想反驳我了。但是他没有。他似乎在等着我继续说下去,但他的眼神和不得不在聚餐时听老板聊nV儿的同事们如出一辙。“我nV儿成绩很一般的,也就年级前三名。”老板每次都会这样开头,“根本没教过,都是她自己要学习!”这样结尾。

    我想起我刚醒那会。我也不相信大人是可以混得那么差的。而且这个混得尤其差的人还是我自己。要不是因为车祸,我差点以为自己是自杀的。

    自证自身的失败往往最简单,但同时也最主观。说服不了他。于是我叹了口气,不得不把证据一件一件地摆出来:“我其实失忆了。”

    学位证、毕业证、三甲医院的确诊单。我找工作用的三样东西。“我没有十八岁以后的记忆,一觉醒来就是二十八岁。”我低头点开手机,把这份证明发给他,“这就是我的经历。”

    “……这样吗,”他低低地开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