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

    我不该惊讶。既然我们的亲生父母能找上竺可儿,要求她捐肾,我同为这对夫妻的亲生nV儿,他们自然早就考虑过我。

    但如今真切地从母亲口中听到这件事,我却第一次货真价实地感到这份血缘的残忍。我抚m0着胳膊,上面不自觉起了一层细密的J皮疙瘩——对母亲话语背后的冰冷信息下意识恐惧的,是我还是竺可儿?

    母亲再说什么,我竟完全集中不了注意力听。我只记得她曾经对我说的话——她去彭城市郊考察,路过一个村庄时听说有户人家要扔掉养不起的nV儿,于是带回家办齐了一切领养手续。我以为我的亲生父母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以为有一天我们相认时,会是母nV相对痛哭的感人场景。我却没想到,他们并非不知我去向,只是并不关心——直到他们需要一颗鲜活的肾脏。

    纵然我与母亲再多隔阂,此刻我却无b深刻地意识到,她保护了我。与竺可儿的父母不同,她真真切切地在保护我。在我听闻这样的残忍刻薄时,她的保护给我的心罩上一层铠甲。我抚m0上x口,感受里面跳动的心脏——竺可儿,你最终选择自杀,究竟是不堪养父母的自私,还是被亲生父母的无情加诸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是否意识到,你用力跳动的心脏,在其他人眼中,不过是一个可以摘取蹂躏的器官?

    我的嘴唇冰冷,口舌发g,想来面sE也很是苍白。刘雯见我如此,连忙上前,揽住我的肩膀轻拍安抚,一边对母亲道歉:“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差不多该走了。阿姨,我过几天再来看诗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