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

候,陈美珍正跪在地上擦地板。她染成栗sE的卷发盘在头上,露出发白的发根,鼻尖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洁白的大理石地面上摆着一盆浑浊发黑的水,一块说不清颜sE的抹布漂在里面,她伸手捞出来,拧g净,一下接一下蹭着在我看来已经一尘不染的地砖。

    “我回来了。”我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便向卧室走去。

    “你去哪儿了?为什么这么晚回家?”

    陈美珍依旧跪坐在地上,看着我,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我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接着后知后觉想起来,她现在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我去上了一节芭蕾课。”我躲开她的视线回答。

    “你去学芭蕾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陈美珍忽然站起来,戴着沾满W水的橡胶手套试图握住我的胳膊。我反感地下意识甩开,她却忽然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痛处一般,情绪失控地尖叫:“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什么都不肯说了?你怎么可以自己去上芭蕾课?街上那么多车,那么危险,你被拐卖了怎么办?!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你要是出点什么事情,你怎么对得起我?!”

    说到激动处,她退了一步,不小心脚踢到了脏水盆。盆子晃了晃,大半盆W水猛地溅出来,把她刚刚擦得锃亮的地砖染得一片脏W。陈美珍尖叫一声,忽然捂住脸开始大哭:“你看看你把我辛辛苦苦擦了一天的地弄成了什么样子!竺可儿,你就像你爸一样自私!凭什么我每天这么累,你们就什么都不用做,白白享受我的付出?!”

    我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她,一言不发看着她的独角戏。

    陈美珍和我母亲谭正丽差不多的年纪。我母亲是个商业nV强人,为人严厉,不苟言笑。起初我决意以芭蕾为生时和她吵到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