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霜浓
“娘娘,娘娘。”有小婢nV唤声,由远及近,朦朦胧胧,听不大真切。 我竟又睡着了。 这几日困顿,暖炉烧着,屋里热,再披上毛毯,常常糊了意识,有时候会梦到从前,有时候又什么都没有。 问水说我JiNg神不好,日日找太医来例行问诊,瞧出个什么病灶,我也不大清楚,但药得喝着,苦。 “娘娘,该吃饭了。明儿小少爷就要来见您了,可得JiNg神些。” 听到宗敛的名儿,确实醒了不少神。离我上次见他,已有接近一年。这个岁数的孩子,大多长得飞快,也不知道个子窜了多少。 我是喜Ai宗敛的,上一年我第一次见他,就喜欢他。他跟在岁岁的后头进我这屋,说怯懦,又不是,只是没有同龄孩子的顽皮,实在沉稳。他跪在地上,落落大方磕了个响头,N声N气地喊“见过年妃娘娘”。 我那长在了陆望春身上的视线由不得自己的移到这孩子上,一下子就想起了,十多年前我刚来京都,那个安静的,糯糯着唤年jiejie的meimei。 他和陆望春好像。 一瞬间热泪涌上眼眶,又被SiSi地忍着。我上前抱他,叫他唤我姨母,带他在我这冷清的g0ng里散步,树上没有花,但我还是告诉他,这些是木兰。 直到把他交给r娘,我还有些恋恋不舍,宗敛太乖了,只淡淡看着门被吱呀一声合上,殿里就又只剩下我和岁岁二人。 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