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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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气从他骨子里散开,伸出手要去胡乱抓取什么,却被人紧紧反握了掌心。那掌心的温度是温热赤诚的,于是他放松下来,又在虞啸卿怀里沉沉睡去。虞啸卿抓着他的手,幽暗深夜中看着他的眼神阴晴不定。 孩子出生时,虞啸卿正在集结队伍。大会上,陈大员滔滔不绝,慷慨陈词。缅甸边境尚未完全清理干净,委员长已经是急着要调军队去肃清家门了。以打红脑壳安身立命的虞家军当然是不二之选。虞啸卿在台上口不对心地动员鼓舞,心里则担心龙文章那边出什么岔子。 本来授勋大会该有他和南天门一众人的。可是因为坤泽的身份,他的行伍生涯骤然完结。像是还剥夺得不够一样,还被塞进产房。虞啸卿去看他的时候,他侧着身蜷在床上。护士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企图引起生母的注意,却换来他的背影。护士为难又尴尬地说,孩子饿了。 虞啸卿让她把婴儿先抱下去,唐基早就打点好了一切。奶粉在战争前沿的黑市上固然难弄,但也不是没有办法。一起堆在房间里的还有其他婴儿衣物,生活用品,一应俱全。 龙文章躺在那,像是抽空了心力的一尊木雕石像。死者已逝,生者为大。哀悼,该适可而止了。虞啸卿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艰涩的。他又何尝不记得那个跟了他七八年,常用崇拜眼神仰望他的俊秀川娃子,还有那个背着手风琴,好光着膀子在禅达女人面前卖弄的活体刀架子。 龙文章以沉默应答。床沉下去一角。虞啸卿爬了上来,从身后揽住了他。他难得低头,说错在我,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两个星期过去了,龙文章仍是不肯哺育孩子,甚至不想见他。涨奶涨得他疼,不管衣服换多勤,总有新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