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梦 虞龙杜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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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后拍着肖鹏的肩膀,说我的得意门生,肖鹏。你俩见过?虞啸卿与肖鹏握手,缓缓说他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杜荫山知道他口中那个人,于是从背后搂住肖鹏,下巴枕在学生的肩膀上,不甚诚恳地回答那还真是巧。虞啸卿熟悉他这种蛇吐信子一样的语气,有尾巴的话估计早在这个大男孩身上绕了几圈,嘶嘶地警告这是他俘获的猎物。 虞啸卿自觉和肖鹏保持了距离。 中元节祭祖,杜荫山推他来主持,自己带着肖鹏跑得没影。虞家的宗庙祠堂从湖南移来台湾,布置倒是一点没变,几乎一模一样。虞啸卿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拿砚台砸破先生脑袋,被父亲揪过来罚跪,好让他记住什么叫尊师重道,忠信孝悌。 他青年时所信奉的教条和现实反复拉扯,最后拧巴成现在的自己。他平生最敬屈原,却没能以身殉国。委员长不要他殉,在这人眼里党派比家国更重要。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只在自己心里说,也只对梦里的龙文章忏悔。 也许自己最该效仿屈原的是投江自尽,抱着自己一生愧对的挚友的尸体,沉在怒江江底。看赤色如何染红他们长久驻扎的禅达,这是龙文章口中的新鲜血液。看江里的鱼啄去他俩的血rou,把这浑浊的水也染得鲜红。 烛泪涌出,他垂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说着当地俚语的一个发须灰白,面庞枯瘦的老人在眼前晃了晃手,虞啸卿抬起头,神色孤寂冷淡。 老人打量着他的笔挺军装,一字一句地斟酌说出的话,转而用带着口音的蹩脚北方话告诉他,您杀伐气太重,不适合主持宗庙事宜。虞啸卿看他吞吞吐吐,递话给他,继续讲。 老人嘴唇动了动,最后下定决心。有脏东西跟着您。这孤魂没有魂根,返不了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