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景深
吃完早饭,和艾蔻闲聊了几句,言宁泽去到疗养院一楼庭院的理发室。 虽然经过三次大手术,言宁泽的小腿已经有了知觉,可那点感觉就和他大腿有知觉却没力气一样。 疗养院的医生说,就算言宁泽通过复健可以站起来,最后也仅限于行走,且每日必须控制时间和强度。 言宁泽听完倒也没有希望落空的难受,能不能站起来对他而言更像是锦上添花的幸运,而不是需要严苛完成的任务。 医生形容言宁泽的双腿是两个上了锈的机械臂,如果动得多了,零件掉落,油管撕裂,可能会走着走着直接散架。 言宁泽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其实医生也提议过可以通过外物支撑完成行走,毕竟现在配备一个义肢框架的价格也没到难以承受的地步。言宁泽想了想,决定还是等疗程结束,如果他依旧无法做到直立行走,那就订做支架辅助。 疗养院的理发室每周只开三天。毕竟院内的患者不多,要剪头发的需求也不太强烈。 言宁泽来这大半年,还是第一次过来理发,原本可以扎个小揪的长度这会已经有点挡眼。 今天值班的理发师是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戴着口罩全程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打招呼,第二句问要求。 言宁泽说剪短就行,他点点头,抖开毛巾让男人坐下。 半小时后,新发型出炉,言宁泽发现有点像他大学那会的样子,简单又方便,想来洗完头不用再担心擦不干了。 见言宁泽没有再提意见,理发师拿着海绵开始给他掸脖子上的头发渣子。 动作很快,擦得也狠,有时指腹蹭过言宁泽的后勃颈时,言宁泽还会微微打个哆嗦。 因为平时也见过不少不喜欢与人触碰的顾客,理发师倒也没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