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抛弃
琴演奏者,仅此而已。 mama对我的选择极度不认同,但我相信她明白,我再也没有办法和他们共处同一空间。 午休时刻,我和几名同学把午餐餐盘端到室外长桌上吃。这是一个初春日子,我能听到鸟类快乐的鸣叫,看到一旁花丛间蝴蝶的舞蹈。 就是在这样的时刻,我的手机响起。 「莫里斯,」席薇慌乱的声音传入耳里,那个平时活泼的声调扭曲成无法克制的颤抖,几乎令我认不出来,「你得回家一趟,你爸妈他们——」 席薇的声音被背景里玻璃碎裂,以及mama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给盖过。 我没有过问细节,只是告诉席薇我晚些就去请假。 这几年,爸爸和他nV朋友的关系出现状况。听席薇转述,不晓得从什麽时候开始,爸爸会喝得醉醺醺地,就如我童年时期那样回到家中、回到那个曾经属於mama与他的房间;然而那间房间,以及mama绽开的笑容与拥抱早已不属於他、是他在许久以前便丢弃的。 随意丢弃的东西哪可能这麽轻易地就找回来? 近期,爸爸「回家」得越发频繁,几乎把mamab疯。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争吵,上次短假我回家中,更发现琴房墙角那台价位相对较低的直立式钢琴侧面被磕碰了一个小洞。 办完请假手续後,我坐上往火车站的巴士,点开手机订好车票。 不晓得为什麽,我有一个预感,这会是我最後一次看到爸爸回家,回到那个他为了别人狠心抛下的家。 如今将被抛下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