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可怜的孩子
纯粹想欺负别人。 可是,不知道谁带头霸凌我家的孩子,这种恶行也只会越演越烈。在我的坚持之下,孩子他总算──尽管看起来有些不情愿──指出一个人家的家门,让我至少有机会随便找谁兴师问罪──不管他是不是真的领头的恶霸。我到那个我认定是带头的霸凌者家找到能当面问责的大人,并刻意闹大整件事,吵得附近几乎所有家里有小孩的人家都知道这件事,才肯罢休。 本以为,做到这份上了,他们应该会离我家孩子远一点;事实恰好相反:霸凌状况变得越来越严重,甚至到了让我怀疑是我自己做错什麽、开始觉得是不是跟哪个谁结怨,人家挟怨报复,拿我家孩子当替Si鬼。 「别怕,孩子。」我试图询问他是否跟镇上某个大人物的孩子有过冲突,「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跟谁──某某人的儿子?也许──处得不好、哪个人特别看你不顺眼?是不是惹了谁?还是谁来惹你?──都好,有任何线索、任何名字?都跟我说──我们用大人的方式解决。」 他低下头,什麽也没说。 我判断暴徒──邻居也好、学校的小孩也罢、或陌生人、或与我熟识的人,总之这座城镇中的所有居民──肯定都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围殴这个孩子。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被害妄想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我无时无刻无不想像哪个谁,脸上明明挂着笑脸,私底下却咬牙切齿、盘算要怎麽暗算我的孩子。这些邪恶的镇民,没一个好心的。 於是,我平时只让还待在我身边。我只知道:让这孩子待我身边的每一秒钟,总有某个谁预谋袭击他。既然如此,乾脆完全与人隔绝便罢。我自己也很有意识的,尽量避开别人的视线,也尽所能避免任何非必要的──也就是除工作场合,或采买生活用品时──社交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