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年
一片,他宛如受惊的孩童寻求庇护抓住了被子里那只枯瘦干燥的手紧紧握住小指,惊恐地看向四周确认安全后才彻底放下戒备,静静的看着床上昏迷的秀娟妈那毫无生气的干黄的脸,深凹下去发黑的眼窝与泛白的发根。 只要他的母亲能活着,哪怕不能和他说话不能为他做什么不能在他绝望时安慰他,只要她活着,他就是有人爱的,他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我愿意用我的命换你的命。 老旧的住院楼旁边是正在开发的新时代广场,透过沾满灰尘和水渍擦痕的窗户看向楼下,坑坑洼洼的工地蒙着防尘的绿网,印着“彭重”标识的起重机吊起钢材建地基的运作声听得外面路过的人心烦,打桩机砰砰的噪音掩盖了不远处卸钢筋的工人的谈笑声。太阳升起又落下,彭城在西北风的呼啸声中又成长了半个月。 “喂!那边那个新来的!干活麻利点不行吗,发什么愣!”带着安全帽的包工头挥着卷成筒的报纸呵斥一个站在原地的年轻工人,吐沐星子崩到地上润湿了一小块泛白的沙砾。 柳知年身穿一套看不清本色的工作服手里捏着一副四块钱沾满脏泥的白手套,怔怔的站在原地,像是没听见他说话。 “我说你听见了吗!”包工头从砖石上跳下来,随意的吐了口黄痰,上前揪住他的耳朵逼迫着他转过身,却被他面如死灰的样子吓了一跳,当场就骂了出来,焦臭的烟味混杂着唾液的酸味扑到他的脸上,“你他妈不干活就滚蛋,装那副死样子给谁看呢,小白脸,呸!” “啊咳咳咳……我,对不起我这就去!”柳知年像是刚回过神一样,鞠躬连忙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