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梦
之时,看到萧忡像只从林里蹿出的野熊般发着疯,正在院内毒打一个孩子。 他当时和在场许多人一样冷眼旁观,他甚至看不出那不成人样的人是个孩子,他只是听萧忡的咒骂,知道了那是萧忡天资低劣的废物儿子。 他听见皮rou被捶成泥的声音、骨头碎裂的声音,还看见飞溅的污血。 等萧忡发现他,停下手来笑脸相迎时,地上那东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两人坐上堂去,一眼就能看见院中惨状,血rou模糊中那身影甚至动了一下。 他不愿看着这样的污秽与人喝茶议事,于是他起身出去,撑开自己一柄白伞放倒在地上。 太阳斜斜挂在天边,阳光烈得烧人,这快成打成烂泥的瘦小身躯却被伞下的阴影拢住了。 他轻轻皱眉,转身就走,衣摆却突然一紧,他回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衣摆的手血rou模糊指节露骨。 他只轻轻拽了下衣服,就毫不费力地挣开了。 太阳很大,那种灼热清清楚楚烫在肌肤上。 “夜斐。” “夜斐!” 他猛地回神,茫然地看向戚孤鸣。 “回答我,你会除掉他吗?” 他沉默了一阵,才从空荡的脑海中尽力编排出一句话来:“他既然活了下来,就没人除得掉了。” “我只问你会不会,想不想。” “我无所谓。”他别开脸,说得冷漠无比,“他的死活,从来都与我无关。” “夜斐。”戚孤鸣扭过他的脸,眸光暗沉,“你没有纵容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