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一棵痴情的摇钱树
轻轻写下遗书,说他死后若无子女,恭家产业皆交由宫家处置。只因他信誓旦旦对苏孟辞说,他绝不娶妻。 再之后的事情,苏孟辞看得浑身发冷,虽然他已料到,可他还是不敢相信。 一日恭必衍带他出游,却在路上遇恶贼截杀,就在恭必衍因护他陷入绝境时,他却在背后捅了这人一刀,恭必衍最后看到的,是身前那扯下面罩的黑衣人,笑着唤了他一声“堂弟”。 宫殊连是怎么处理恭必衍尸首的,苏孟辞不知道,只知道他从河边回来,一身的血,然后派人把马车拖到二十里外的野林子里。 自那以后,他无债一身轻,休了谢嘉思,取了丞相之女,宫殊连与他结党,两人虽纠缠不清,但都互不干扰。 阴阳镜暗下来后,苏孟辞心中闷痛一时难以平复,只因恭必衍临死前,那种刹那了然,刹那心死,凄凉无比却淡漠妥协的表情。 他收好镜子,起身把恭必衍那封信折起来,本想烧了,却伸不出手,因为他烧的,是那人一片真心。 他叹一口气,把信和金叶子都放到了玉匣子里。 难得想喝些酒,他就唤小桃去取了,就着落日独饮几杯,头隐隐作痛时便上床去了。 他迷迷糊糊想,人心是不是都如此难测,他真的是个为了名利,残忍无情到了那种地步的人吗? 他想不明白,既然如此,为何他现今又与前世截然不同呢?他如今易心软爱关怀的性子,难不成是他报应的一环? 他握着自己手腕,手指勾着腕上那截红绳,竟觉得那打不开的结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