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溶溶冷月碎寒衣,青瓦剑痕一伶仃
,有时比敕旨来得快些。 “这位大人,看您面生,您从哪儿来啊?” “从长安来,想到山上道观去拜一拜,”姬别情和缓道,“只是听说,太后和太妃正在山上祈福,不许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上山去,正找地方落脚。” “哎哟,那您来得可真时候,”客栈掌柜把算盘拨得刷刷响,“太后今儿刚走,沿途的护卫都撤了,您要上山,尽管往山门去就是。” “这又是为什么?先前不是说,太后还要好几日才回长安?” “原本当然是那么打算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谁晓得圣人这时候要下旨封龙泉府那位什么郡王为亲王,还有说要封龙泉府小郡主当公主的,这么大的事儿呢,传得沸沸扬扬的,太后定是要回宫去处理这个,”掌柜的忽然叹气,“都说啊,这宫里头真正掌事儿的是太后,依我看——啊呸,不是咱妄议朝廷,您别见怪啊,道听途说,做不得数。您打尖儿还是住店?” “不住店了,今儿就上山,来一碟酒酿豆腐。” “好嘞,二十文。” 姬别情慢条斯理地用过午膳,自十二岁以来,他还真没用过这样简陋的午膳,祁进说他倒也说得没错,华山修行清苦,他见邓屹杰给祁进送的吃食也时常是粗茶淡饭,想到这儿这一碟酒酿豆腐莫名地开始发苦。外头扮成伙计的属下牵马过来,姬别情本想让人挑个日子将掌柜灭口,想起李林甫三令五申不许闹出人命,又只能作罢。 “大人,还有五日您就要回长安述职,属下们还是要留在华山?”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走。” “可是,不是已经查明容太妃和祁道长并无更多联系,依那个掌柜所说,如今真正叫人警惕的,该是龙泉府灵武郡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