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凌肖
你缩在留有余温的被子里,看他穿上你偷偷穿过的拖鞋走来走去,忽然弥漫出一种幸福。大抵是两人的被窝太温暖,你见凌肖套上夹克,仔细戴好手套,还对着镜子抓了一把头发。你想再说些什么打趣他,可困意又源源不断地席卷,顷刻盖过你的眼皮,记忆停止在凌肖一声无奈的叹息中。 你睡在无菌仓并不安稳。毕竟门外的研究员还在低声交谈,走廊惨白的灯光一闪一闪,好在很久没有刺耳的尖叫了。 你刚结束了整整两天的输液项目,细密的刺痛感如同疯狂繁衍的虫群,不知疲倦地侵入五脏六腑。其实你并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恰好听见记录员说:“本次实验持续四十八小时,实验体生命体征稳定。” 也许你的现实足够匮乏,所以梦境才足够光怪陆离。你梦见实验室外遍地开花,你的双脚踩在柔软的草地上,自由奔跑起来。你奔跑着摘下胸口模糊的数字铭牌,再脱去身上纯白的实验服,最后拔掉手背的留置针。暖风吹过发顶,眼前是一望无际的原野,蝴蝶落在你肩头,小松鼠爬上你伤痕累累的手臂,想把珍藏的松果递给你。 你朝它们幸福地微笑,跑啊跑,可是被什么绊住了。 蝴蝶和小松鼠无影无踪,你僵硬地垂下头,毒蛇缠绕在你的脚踝,它抬高了脑袋,冲你吐蛇信子。脚下草地蓦然变为泥沼,毒蛇顺着你的身体攀爬,而鳄鱼自沼泽露出危险的眼睛。 丛林外,一头犀牛站在远处审视你。 “啊!”你爆发尖叫,不顾一切地奔跑,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