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
“您说的对。如今我常外出,也是该寻个侍从。”贺羽叹道,“阿嬷找个日子挑一挑便好,我都信得过的。” “好,好。”秦嬷欢喜了,道,“这几日得空,我便找些聪慧健壮的孩子,选一选。” 贺羽点头。 两日后宋家班又在华春园唱戏。这戏票难抢,贺羽和秦家侄子打了招呼,才得了一张。当时秦家侄道,“从未听姑姑讲过阿哥Ai听戏,早知如此,我便多为您留几张票,带着亲眷一同来听,岂不更好?” 贺羽尬笑道谢,心下暗道,自己本不Ai听戏,这又是何苦?大抵被那老伯一句“公子自辨”g起了好奇心。下次决计不这样了。 今日唱的依旧是《牡丹亭》,已经演到了丽娘思念成疾,愁苦病逝的情节了。 宋宛然白面红颊,水袖挥舞,边哀哀切切地唱着,眼睛边一瞥台下人,在贺羽身上匆匆留痕。紧接着,捧着柳枝垂眸踉跄下台,神sE伤感,丝毫不假,仿若此刻她便是丽娘,寻不到她的书生,如同深秋枯菊,垂头丧气,枝叶凋零。下一出,丽娘病已沉疴,春香将小姐扶出时,宛然的一举一动,每一个步子,都似JiNg心设计,若细柳扶风无力,唱腔婉转绕梁,仪态柔而不散,最是绝妙。 贺羽被震撼,暗叹,她仿若为戏剧而生,只站在那里就是梨园一抹春sE,无人能b。 抬眸,又见宋宛然眼波如水,似嗔似怨,悄悄从他面上掠过,掀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波澜。本就貌若天仙,此刻更是g人神魂,惹得贺羽周身发烫,脸都微微红起来。只一瞬,却是一眼万年。 这场戏罢,贺羽正yu离去,一跑堂小儿拉住他衣袖:“贺公子,宛然姑娘想请您到后台吃茶,请您务必赏个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