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般被动懦弱的自己。 更讽刺的是,我对医院的害怕和拒斥又把自己从昏沉的晕厥中重新拉回了现实。猛地掉转醒来,是听见霭在嚷嚷要把我送去医院,我必须制止,以免陷入更大的恐惧。恐惧和恐惧彼此攀b、相互掐架,在一条无形的边界线上肆意拉扯我烂泥般的r0U身。我的人生居然是这样由更巨大更严重的恐惧推赶着奔赴向前的。想到这里,我感到有些可耻。 霭执意推掉了原本安排的工作留在家里,他往床头柜堆满水、食物、纸巾、各种必需品,又不放心地反复检查我的伤口和T温。霭在后怕,他心神不宁的,在床尾和床边来来回回地走动,看起来b我更需要安抚。他说改天得去庙里拜拜,厨房很危险,没出大事是得了护佑,后来又说小灾小祸都该看成福兆,很可能今天就不宜出门。我仰起头,拂去霭脸颊的汗渍和泪痕。 “抱歉,晚上去不了了,我刚在家里晕倒,放心现在已经没事……你们好好聚”。 我斜躺着给美芬发消息。想了会儿又多加一句,把霭的话挡箭牌似的推过去,想把“晕倒”描摹得轻快些,也可能是还在回味霭的担忧与后怕中流露出的Ai意:“能在厨房洗碗晕倒真是Ga0笑……霭吓得不行,说可能我今天就不宜出门”。 不用赴约见人真是太开心了。困意适时地袭来,我撇掉手机伸了个懒腰,像是亟需原地补血般香甜地睡去。梦里,我走在一片奇异的葱翠竹林,拨开枝叶遇到席地打坐的Molly,她也看见我了,和高中时期的照片里一样抿着嘴没笑,眉眼舒展。Molly一身尼姑服的妆扮,头顶圆圆的僧帽,没有一丝头发翻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