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蝴蝶入我梦
跟他说会话,前几天她还跟他说她被A大录取了。他们常常大笑,殷延也从不让他们那边安静些,就像置身事外,或者说,他自认为从来都不属于这里。 但殷延确实是这么想的。他配合着治疗,刺激让他在兴奋室里想撞个头破血流来了结一切,可那里只有软绵绵的墙和地,和维持着假笑的护理人员,他们安抚他的语气,就像猎人哄骗猎物。 但是这样,他们能得到什么?一个完整的殷延吗? 他想逃出去。 他要穿多久的灰sE病服,要多久才能不闻消毒水的味道,要多久才能走出那道铁门?他好想缪言,他想跟她说他的智齿也很疼,拔了以后也还是很疼。没有不会牙疼的人,他其实也会牙疼,只是现在不疼的不是他的牙了而已。 当初不敢跟缪言说,现在殷延更不敢跟缪言说他住院了,如果他说了,他会羞愧难当,如果他说了,缪言会因为他是JiNg神病而无地自容,如果他不说,只是等他好了,他再回去,那他也有底气跟她说:“我没事,都过去了。”他还能自信地拿起相机对她说:“我们今年夏天还没有合影。” 但隔壁床的人不想如他所愿。 “你叫什么?”蒋斯彦看了眼殷延的床头:“殷延,我叫蒋斯彦。” 殷延眼皮耷拉着,没什么JiNg神,翻了个身背对着蒋斯彦。 “我看你也不是自闭症啊怎么一天到晚不说话的。”蒋斯彦觉得人活着真挺累的,要是他跟那殷延一样不是自闭还整天自闭,疯了不是迟早的事情? “怎么没人来看你?”蒋斯彦一句一个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