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殊途者
毫不动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哥哥要离开的事实,只是顽固地想用眼泪留住他。 可律华只能怯怯像一脸烦躁的父亲投去问询的眼神,不知道该怎么办。 母亲和父亲一样,带着蒙霜的神情。她上前两步,强硬地把牧雨从他怀里扯走,丝毫不顾他凄厉的尖叫和踢打。 最后一个清脆的巴掌落在牧雨左脸上,瞬间浮起一片红印。弟弟的哭泣停止了。 那一天,律华眼睁睁看着母亲把跟被躲了魂似的弟弟抱进住了十年的这个家,一眼都没有回头看自己。后来的十八年,他们也没有再见过面。 弟弟很乖,很听话。他能够想象到弟弟顺遂的人生,考上好高中好大学,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离父亲的公司远远的。流落街头的小混混更像是叛逆的自己会有的遭遇。 而现在。牧雨已经长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样子。他比自己还高一头, 身下积了一小滩从头发上滴下来的水。他摇摇晃晃地起身,眼前开始冒金星。他从橱柜里拿出见底的镇定剂,把剩下的药全部倒在手里,脖子一仰全部硬吞下去。 坚实的药片划得他嗓子生疼,他随手去摸水杯,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他跑到门口,打开门想出去拿水,门却险些撞到一个人。 牧雨站在门口。他看起来也被吓到了。 药片的薄膜衣层被含化了,苦味在嘴里溢溅开来。梁律华说不了话,忍无可忍地拨开牧雨走到一边拿起水壶就往嗓子眼里灌,一小股水流从他的嘴角淌下来,一路滑进了他的领口。 牧雨站在一旁看着,悄悄咽了一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