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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算一个胆大包天的。 “国师这酒…”又饮几口,夏泽宇忍不住喟叹,“是一年比一年烈了。” 说着忍不住咂咂嘴,多年前第一次见他饮酒,还是甜滋滋尝不出太多酒味儿的,就那点东西都能让这位醉的不省人事,谁能料想到如今烈酒入喉还能牙尖嘴利交锋一二。 “嗯…” 沈云霁含糊一应,迟钝地挤出几个字, “酒太淡,如何压住得满腔思念。” 此话一出,两人动作凝滞,齐齐陷入沉默。 “无妨,”半晌,国师大人干巴巴安慰道,“你是生离,我是死别,要论惨,你也…唔…” 不清醒的脑子意识到不对,止住话头,然而已经晚了。 此话一出,不仅没有起到半分慰籍,反而又是往两人心口处狠狠插一刀,剜下一大块血rou来,汩汩血洞无药可医。 良久,倒是帝王先动,猛地举坛豪饮,直呛得他流出泪来,却不忘将酒坛一掷,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举杯消愁愁更愁…国师,早些歇下吧。” 沈云霁抬眸望他,眼尾红得昳丽,半晌,似是迟钝地回味过什么,委屈道: “你好不讲理,年年来耗我一坛酒便罢,还要毁我名器!” 因着帝王纵容,国师用度奢侈,连埋酒的坛子也价值千金,因此醉酒的人忽然忿忿不平。 夏泽宇知他醉酒好骂人,倒也不过多纠缠,连平日习惯性的回敬一句都免了,绌尊降贵大度地摆摆手,表示不和他计较,又孤身一人跌跌撞撞回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