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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霁记不清了,只知道殿下紧紧抱住自己笑作一团。 总之,他虽天真无阅历,却是在先帝面前验过才、过了脸的太子伴读,绝不是“叶瑾瑜”口中“以色侍人”“母凭子贵”之流。 而叶瑾瑜,虽脾性多疑,手段狠辣,不至于短浅到这个地步,由此,沈云霁从未错认过。 不过他并没有好心到要为夏锦鸿解答疑惑的地步,反而露出大仇得报的快意神色,一边止不住咳嗽一边低声笑起来。 夏锦鸿混沌情绪忽然清明几分,神思狠狠从痛苦中拔出,一时漂泊无定,他盯着沈云霁嘴角一抹红,恍惚间只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这便是你的最后一个仇人?” “它?”沈云霁轻蔑,“它还不配。” 而后淡淡道,“是叶瑾瑜。” 说着,眸中竟有几分惜才之意。 “卑贱到那个地步,竟也敢把心思活络到太子爷身上?” 夏锦鸿一时怔住,多久没被这样羞辱过了,受人瞻仰太久,以至于他都快忘了当初那段卑如草芥的日子,他不肯相信,理智上却告诉他叶瑾瑜是真敢做出这种事,也是真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他没那么大本事,顶多算推波助澜。” 沈云霁看透他心中所想,忽然弓腹扶着叶瑾瑜的尸身坐下,艰难喘息着,“只是仇人尸身不腐,难解我心头之恨。” 究竟是替谁报仇,恐怕只有沈云霁自己心里清楚。 如他所说,叶瑾瑜当初不过一个卑贱入泥,在皇宫夹缝生存、苟延残喘的小角色,太子之案他甚至分不到万分之一的责任。 沈云霁终于不说话了,一口一口呕着血。 夏锦鸿这才如梦初醒,慌乱去扶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