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过往

许真的是某种邪法,令她吸收这个村寨的生命力,维持容貌至今。

    她心心念念的儿子,莫非真的化作了鸦群?这些黑色的鸟,既融合了孩子的血rou,又咽下村人的舌头,犹如邪物。我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更加坚定了要逃走的决心。

    毕竟,她可是认定了我,作为仪式上的“新娘”……

    凌晨时分,村民们不敢踏出家门,惠姨也熟睡着,我拎着简单的行李,悄悄离开小楼。我还记得小溪的方位,尽管夜间行动很危险,但我别无他法,只能尽可能加快速度。月光从树枝的缝隙中洒下,稍微照亮了道路,我掏出手机查看,果然没有信号,这也表明我不能寻求他人的帮助。

    大约半个小时后,我开始察觉到不对劲,路还是那条路,但我记得自己已经是第二次走过那处断裂的树桩,上面有巴掌大的虫疤。我紧张地吞了口唾沫,继续走,如此又过了二十多分钟,我还是回到了那里。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村寨周围兜圈,四肢发软,连忙抬起头,希望用月亮来判断位置。但那些乌鸦,大量的乌鸦,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在头顶静静地观察我,无数冷漠的眼睛隐藏在夜幕里,仿佛一张巨网,牢牢罩住了我。我克制不住地尖叫起来,跑啊,跑啊,筋疲力尽,又一次跌倒在树桩旁。

    怪不得……老太太说自己离不开,孩子们也说出不去……

    我喘着粗气,选择最后一次尝试,可诡异的视线依然死死锁住我。是乌鸦,它们不肯放我离开。

    迫于无奈,我顶着那些可怕的目光一直走,一直走,囚笼一般的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