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最清楚,锁链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相比于之前的自毁和狱中的刑罚,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为日间的顶撞,睌饭时藏海便被为难了。 负责给劳工打饭的是胡大远的兄嫂,轮到藏海时,胡兄长恶狠狠瞪了藏海一眼,勺子一抖,只给藏海盛了小半碗汤。 “听说今天有人在工地上逞能,顶撞工头,懂不懂什么叫守规矩?” 众劳工闻言都看向藏海,藏海却依旧面色平静,只埋头吃饭。但刚端起碗,旁边的一个劳工故意伸肘一撞,将藏海的碗打翻了,汤洒了一地。 众人哈哈大笑。藏海看了众人一眼,没有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帐篷外是漫天的飞雪,藏海躺在床上,身侧通铺上的人皆已熟睡。 藏海缩在被子里,风从帐篷的破洞处呼呼刮进来,他又冷又饿,瘦削的手按抚着微痛的腹部,却根本缓解不了腹中的难受。 藏海冷得辗转反侧,破了洞的蓬顶上,有雪霰子慢慢飞旋下来,有些落到了他的额头和通红的鼻尖上。 几近受不住时,身侧似有人轻唤他,藏海应声去看,只见是今日晨间赠饼的那个男孩。 他推过来一个颜色发灰的汤婆子,和一双有些破旧的鞋垫。 “驰道离这儿每天来回三十里路,普通的鞋子会把脚磨破的,你把这个垫在鞋里,会好受些。”男孩道,“就当报答你给我分饼吃。” 藏海看向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满。” 藏海:“你是东夏人么?” 阿满一惊:“你…你怎么知道?” “你的耳朵,你们不论男女从小都要打耳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