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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许进屋。我知道我父亲的性子要做什么,他大概是,不愿我看到那副场景吧。” 她抬起手臂,二指指节并起,敲叩两声屋门,道:“父亲,我师弟与宗主来了,我带他们进屋。” 吱呀一声,屋门应声而开。 屋内被特意去了烛火,如今一片昏暗,谢归忱下意识要燃火,被沈栖游握上手臂,轻轻摇了摇头。 屋中静得可怕,只能听到老人有些沉重的呼吸声。修炼之人本就五感比常人更敏捷些,很快便也适应了黑暗。 沈栖游往床榻处前行数步,却觉脚底一片湿黏,甚至还踢到了一些极小之物,垂眸去看,辨认好一番,才反应过来那并非泼洒的水,而是新鲜的,近乎黑色的血液,从床榻处,流淌遍了整个房间。 而那些被踢踹的物体,则是一个个说不清模样的血rou球。 将军苍老声音响起:“你们来了。” 江葶苈不忍看将军如今模样,喉中哽咽,应了一句:“父亲。” 曾经战场杀敌,不可一世的柱国大将军,如今须发皆白,皱纹斑驳,行将就木地佝偻着身体靠在床柱边。 在他半身歪歪扭扭穿好的银亮铠甲下,除了两条尚还属于人的腿,从胯骨处又长出十数个小rou瘤,皆冒着淋淋血水,切口平整,显然刚从其上去了些什么。 仔细看去,这些rou瘤正在微微蠕动着,似呼吸一般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缓慢增长,只冒出一点头,便被将军拿起手边锋利长刀,如切面皮一般,毫不犹豫斩下了那块新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