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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惊觉这竟是由无数虫蚁密密麻麻堆叠而成,连那些随风摇晃的枝叶,也只是蚁虫上下移动带起的波澜。 沈栖游喃喃道:“蚁虫成树……” 他望向四周,竟觉得——那些分明颜色突兀,体型巨大的植被,如今看来,却有一股说不上的和谐,好像他们本就应如此生长。 许是已近真正的中心,每行一步,沈栖游身上便要遭受数倍极强的压迫之感。他内脏似被挤压一同似的不住干呕,眼前一片发白,纵有着谢归忱施加保护,也知道自己无法再坚持下去了。 “师兄,”他道,“我走不动了,师兄。” 谢归忱恍然回过神来,他虽不受此地影响,却表现得极为奇怪,未等沈栖游提出,便主动道:“你在此处等我,我进去。” 沈栖游也发现了谢归忱不同以往状态,道:“师兄,你怎么了……” “不知道,”谢归忱答,“他好像在……吸引我。” 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沈栖游慌张起来:“师兄!” 谢归忱将他扶至一块巨岩后,不等沈栖游拒绝,道:“在此处等我,很快回来。” 沈栖游想说话,喉中却像塞上砂石般涩哑,随着谢归忱背影远去,他的视线也逐渐模糊,困意袭上心头。 不知过去多久,沈栖游耳边忽的响起一道轻柔而和缓的声音。 “栖游,”那声音道,“栖游,醒醒。” 沈栖游睁开眼,看到了正蹲在自己身侧,他再熟悉不过的人。 ——他的母亲,林素晚。 沈栖游忽然而然便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