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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掉在嘴边晃荡,他的脸庞被自己用指甲抓得溃烂,只能隐隐约约分辨出从前模样。 曾经最端蔼温和的宗主,如今浑身血迹,狼狈不堪,在见到谢归忱的瞬间,喉咙里发出呜咽一般凄惨的哭叫,他手忙脚乱地向谢归忱爬去,怀中头颅掉下,碌碌滚至谢归忱脚边——竟是每日与他形影不离数百年的宗主夫人,沈栖游的母亲,林素晚。 沈巽惊讶地看着他,嘴唇早已被切下,说不上是哭或是笑。 他抓上谢归忱裤脚,崩溃痛嚎出声: “我能看到你,归忱,我能看到你……” 谢归忱:“什么?” 沈巽眼眶和鼻孔中涌出汩汩鲜血,近乎自言自语喃道:“你是,你是归忱吗……” 谢归忱:“是我,”他环顾四周狼藉,道,“怎么回事?” 沈巽怔怔看着他,那目光太过迫切明显,结合眼前场景,连不擅推测的谢归忱,也立刻明白了望穹殿内究竟发生过何事。 怪不得晏淮雪一直在阻止他踏入望穹殿,发生如此丑事,又怎能让第三人知晓。 身为乾相宗宗主,沈巽竟将宗内数百弟子斩杀于望穹殿,连自己唯一的妻子也不放过——若此事被世人知晓,乾相宗必不能再存世,沈巽会被唾骂千万年,往后人人提及乾相宗,都只会想起今日惨烈景象。 谢归忱想回身探看,却被沈巽紧紧抱住了脚跟,满是血迹的脸颊糊在他靴面上,眼球因低头而垂落地面而滚满泥沙。 “不、不要走,归忱,不要走……” 沈巽的模样很不对劲,像是在荒漠许久的旅人,或是在野外流浪多年,终于见到了第一个同类般开心,谢归忱停下步伐,从高处望着这个曾经人人尊敬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