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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错觉。 可一转过身,便能觉察身后视线如影随形,盯得人寒毛直竖,浑身难受。 他们快步走到村尾几户人家之后,果然看见隐藏在草垛后的一座寺庙。 这寺庙建得简陋,墙体能看出多次修缮痕迹,似乎已有不少年岁。 庙中不过普通厅堂大小,供香桌置于中央,地面摆着两只暗黄脏污蒲团。 其中神像高大,肃穆庄严,应就是大娘口中所言的“河梁神”。 只是这河梁神右手持单牙月戟,身披铜甲战袍,当是个将军神像。 奇了怪了,一个小村庄,竟信奉将军像? 沈栖游站在神像前细细端详,又发现一处奇怪之地——这神像,竟没有五官,空荡荡的脸颊安在神像上无一丝肃然感,反倒徒增几分渗人,仿佛无时无刻,都在用那张没有眼睛的脸窥视着你。 沈栖游忽地一阵头晕目眩,心中寒意激颤,脚步没来由的虚浮,向后倒去时恰好被萧望一手撑背,稳住身形。 “这个村子有问题,”萧望道:“我方才来的一路上都在观察,这些人既不愁吃穿,便完全没必要日日辛苦劳作。” “果不其然,那些人从始至终都在无意义重复手中的活。劈柴的人不用力下斧,拾草之人搬来又放归,农作者站在田间,手中犁耙早已钝化生锈。” “那片田地空空如也,没有半颗种子,而那个放风筝的小女孩,手中引线较一般线辘更为粗长,颜色鲜红,连那风筝质地也更紧实光滑,不似纸糊。” “直到再凑近些我才能确定,她手中线轮原是人腹中之肠,而所谓风筝,更是生生扒下的人皮所制,所以飞得这般高,也不曾被烈风吹折。” “而那人皮,是昨夜新扒的。”